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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就讀大學時,Don McLean的歌聲幾乎陪我渡過了四年,尤其是那首:Starry Starry Night,描述他揣測梵谷(Vincent Van Gogh)創作心靈的過程,歌聲旋律中,帶著一種難以言諭的淡淡憂愁,有時候就恁他重覆響著,伴我渡過漫漫長夜。
我有一支梵谷的煙斗,那是我去義大利時走進一家煙斗店,老闆說他是照著梵谷圖畫裡打造的,二話不說,當下買了下來,這支煙斗其實是義大利大師級的煙斗師Ser Jacopo 的手工斗,仿梵古1889年的著名畫作,題為「吸煙斗的人」,這其實是梵古的自畫像,這時期的梵古已經發狂,還自己割掉了耳朵,從梵古的藝術發展上來看,這張畫代表著他重拾畫筆,以繪畫來對抗瘋狂。
賣Ser Jacopo 的手工斗的老闆
Don McLean的唱片我早已遺失,拜數位之賜,我又從Youtube裡找回那段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旋律。
出了社會後,我有點小錢了,於是與妻壯遊歐洲,到了荷蘭,心想去見見梵谷,奈何當時的歐洲旅行團,到了荷蘭,就是買鑽石、看看風車,頂多體驗一下荷蘭的花卉市場罷了,這個國家,一點都不像曾經統治過台灣的樣子。
奮鬥了十幾年後,又更有點小錢了,於是自助去旅行,這回一定要在荷蘭徒步,一定要到梵谷博物館去看看。
日本人跟荷蘭人的關係和台灣人的經驗是不同的。荷蘭人的「東印度公司」據有台灣,以武力為之,台灣人反正就是「軟土深掘」,好騙、難教,如今才會選出一位無能的馬英九,但當年荷蘭人到日本,只是乖乖的做生意,不敢打破當時日本人的鎖國政策,卻也發展出日本近代史上重要的「蘭學」來,現在日鈔裡一萬日元上肖像的那一位教育家,慶應義塾大學的創立者福澤諭吉曾經有句話說:「我身經二世」,他的「身經二世」間接判斷了日本明治維新所形成的不同於傳統鎖國的幕府時代,而「蘭學」就是重要的啟蒙。
梵谷是歐洲後印象派畫家。印象派深受日本浮世繪畫風的影響,我去過印象大師莫內(Claude Monet)在1883到1926年於法國吉維亞尼(Giverny))住過的小鎮,他幾乎在這裡發展出著名的印象派畫風,也終老於此,這裡莫內住過的屋子,為了迎合日本人觀光,一屋子簡直掛滿了日本磁器,實乃匪夷所思,不過我再到荷蘭時,日本人和荷蘭的關係又更密切了。
荷蘭阿姆斯特丹的「梵谷博物館」是當今蒐藏最多梵谷作品的所在。總計蒐藏了梵谷的畫作200幅和素描500幅,還有梵谷寫給西奧的信850多封,加上他友人以及當代畫家的精選作品,形成了美術館中出色的收藏,不用說,我看得又醉、又飽,後來該館為了擴張館藏,於是選擇了日本當代的建築大師黑川紀章來共襄盛舉,這是繼「蘭學」之後,荷、日合作的重要里程碑。
梵谷博物館的新翼是建在原來主館的開放空間,主館是荷蘭現代主義建築師Gerrit Rietveld的作品。考慮到建築除了主展示廳外,百分之七十五都要沈入地下,使得地面的空間最小。雖然黑川紀章和Rietveld都對現代主義幾何抽象的設計有共同的體認,但黑川紀章的新翼則捨棄了Rietveld原本的線條風格,代之以曲面的造型與線條,使傳統日本對抽象的概念。其最具特色的是從舊建築過渡到新翼之間的一個半月型的水池,體現共生的設計觀,楕圓形的量體相對方型舊建築,展現了日式不對稱的美學概念,透過精心的設計,平衡國際形式與地方風格。
黑川紀章早期的「新陳代謝論」(Metabolism)我實在不敢領教,「中銀艙體大樓」是我見過最反諷的建築。晚年黑川走向共生論,終於把建築帶向另一種境界,建築跟自然之間,本來就沒有那麼複雜,不必嚇人了。
梵谷的畫和黑川紀章的建築在阿姆斯丹共生共存,在台灣,儘管荷蘭人統治甚久,由於台灣始終不是獨立的國家,不同的統治者到來,就拆除過往的記憶,彷彿荷蘭人不曾來過一般,一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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