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10月20日 星期六

共生與寄生

把台灣的未來,寄望於中國的發展,自己失去了自信,這叫做:「寄生」;把台灣的未來,認真思考,中國、美國、日本等列強之間難為小,如何截長補短,形成生命共同體,相輔相成,永世繁昌,則稱之為「共生」。
像馬英九之類的統派,一昩向中國傾斜,認為台灣的前途在中國,就是一種「寄生」的思考,台灣不必加入加聯合國,拼經濟最重要,大可像香港一樣,寄望於中國的觀光客的到臨和金融危機時中國外滙的強力捍衛,那就叫做「寄生」,這種邏輯推論下來,台灣不必有主權意識,中國富強了,台灣人大可像蔓生植物般的攀爬在「祖國」大樹的巨蔭下呼吸,這就是「寄生」的思維。

  翻開近代西方思潮進入東方的歷史,其實也不必唸很多書。清國張之洞「西學為用,中學為體」因其扞格不入,碗帽西裝,徒有其表,最後黃海戰役,粉碎了中國知識份子保有最後傳統的尊嚴,於是乎,乃出現所謂「全盤西化」的激進論調,如李敖者流,連西方的梅毒都可以照章全收,這是漢民族的悲哀,那漢民族的近百年現代史,就是一個民族自信不足,從極端的自大、自傲狂,淪落為極其低賤的民族自卑史!

我最近研究日本建築史,日本從柯比意東京上野現代美術館的建成,仔細回溯這個民族曾經迷失於西方建築理論的入侵,工業時代,鋼筋混凝土預鑄式的大量製造,提供了大量而廉價又安全的住宅,於是一昧的向西方靠攏,傳統的建構工程,成為建築界不屑一顧的糟粕,或者「西學為用,和學為體」,而有所謂「帝冠式建築」,然而近幾年來,日本又從西方的迷失中走了出來,重新思索傳統與現代、西方與東方的融合,創造出日本獨有的現代「禪」建築,西方鋼筋混凝土所形塑的是傳統的空間美學,日本建築大師黑川紀章大聲疾呼,這是建築的共生理論。

  大中國主義者對台灣喪失自信,其實不來自於台灣史實,乃源自於中國近代史的悲情,他們不明白,台灣傳統是移民社會,捧著媽祖神位強渡黑水溝,雙腳夾著兩粒LP,只是為了建立自己的家園,帝力於我何哉?中國五四運動干我屁事?不同於南洋的海外華人,遭到異族的壓迫,祖國的強盛,讓他們在異鄉終於可以抬頭挺胸的大呼:「我是中國人!」,失禮哦,台灣是漢民族的「伊甸園」。現在仍然是,沒有中國傳統的專制,這裡像美國拓荒時代的民主而多元!

  台灣人沒有寄生異地的悲哀。漢民族一來,就如吳沙般的燒殺擄掠,強取豪奪,他們是這塊土地的勝利者,可恨這塊土地正是李鴻章口中,鳥不語、花不香、烏龜不上岸的地方,台灣幾次被祖國拋棄,也從來是「化外之民」、邊陲地區,爹不愛、娘不親的,那麼台灣人何必寄生於「祖國」的強大呢?

  馬英九這種外省權貴幫,對祖國的「鄉愁」我們可以理解,祖國強大了,就寄生在祖國跨下,如同癬菌般的生存!然而,對大多數祖先渡海來台的「羅漢腳」而言,「祖國」是啥米?這避秦之地,就是我們的桃花源,不知有漢,無論魏晉,奈何異族頻頻入侵,福爾福莎島,人人愛之,唯獨「祖國」,自始至終,視之如敝屣。

長江後浪推前浪,人才倍出的台灣,現在大可走自己的路,不是寄生,而是走出自己的路,謀求共生!

咱們有沒有共生的本錢?這得需要大智慧!馬英九只談經濟,這雖然可以大辯論,然而他少了歷史的宏觀,英國的邱吉爾、法國的密特朗,都是從歷史的角度,站在高度看待自己民族的前途,馬英九及其徒眾,簡單說,跟台灣人不是同一個民族,摒除其黑金共同體,只有一句話相奉勸:共生吧,不要只想寄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