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Pavarotti,我們翻成『爬落樓梯』。」我玩笑的說,黛拉起初會意不過來,大衛吳跟她解釋,黛拉笑得大呼肚子痛。
「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…」原來大衛吳也是帕華洛帝迷,當音響放送出歌劇浦契尼的Donna Non Vidi Mai時,大衛吳用中文告訴我這首歌的涵意。
大衛吳敘說著1991年帕華洛帝在倫敦海德公園開演唱會,多雨的英國,天空竟飄起綿綿細雨來了,每個人都撐起傘來,後排完全看不到台上的模樣,大會只好宣佈,要每個人都收起傘來,當時英國王儲查爾斯和黛安娜王妃也坐在最前排,黛安娜率先收傘,緊接著所有的王公貴族、達官顯要全照著做了,百姓為王妃的善舉, 響起如雷掌聲,帕華洛帝便在演唱會結束後,為淋雨濕透,仍堅持聆聽他演唱的王妃,獻上了這一首「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」……。
「你也知道這個故事!」黛拉興奮的緊握大衛吳的手,竟隨著音樂舞動起來了,一屋子的空間在他們誇張的游動之後,顯得異常的擁擠,我步向陽台,遠眺舊金山全由鋼索打造而成的金門大橋,你相信「一見鍾情」嗎?我則初邂逅便已愛上了這個城市。
七、
一年後,大衛吳從南美洲寫信給我:
「Dear魚夫:
我要告訴你好消息,也要你知道壞的訊息。
我和黛拉已經結婚了,我們到南美去渡蜜月。義大利的女人有著東方女人的溫柔婉約,也有拉丁民族的狂野與熱情,一路上,我們在各國的旅館裡、甚至公共場合裡做愛,我們像練瑜珈似的變換各種不同的姿勢,你知道那是熱戀中情侶最大的人生享受!……」
「魚夫先生對義大利卡布其諾咖啡的看法?」訪問我的記者已經坐在我的對面,開門見山的詢問我對各種咖啡的品味?
卡布其諾?義大利的Cappucin一帶的僧侶,頭帶白帽,身著褐色的長袍,卡布其諾咖啡色澤,褐色的咖啡汁包圍著中央純白的牛奶,便是以僧侶的服飾來命名的。
我不明白,為什麼像咖啡、紅酒這種刺激品都是和尚的發明?是生活裡一成不變的空虛所造就出來的人間美味?
「不過我們偶而會想起你這個媒婆(Oh, No!應是「媒公」)…」大衛吳居然那麼體貼:「我們曾經走在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諾斯•艾利斯,發現一家商店剛好在送放帕華洛帝的歌曲,於是買了一張送給你,希望你喜歡,還有,我們買了十磅的巴西咖啡豆也要送給你,決定用空運,可惜至少要搭乘三十幾個小時的飛機,只怕寄到你手上,已經不新鮮了……」
「搭乘了三十幾個小時的飛機,除了酸之外,那總是有一種海潮的味道吧!」我主動述說我對巴西咖啡的看法。 「怎會呢?」記者驚訝的問。 「好吧,加點曼特寧,『曼巴』可以綜合成酸澀的感覺!」我有點答非所問了。 「我還要告訴你一則令人興奮的消息,黛拉有位朋友是研究鯨豚的專家,我們路過百慕達時和他碰過一面,你知道嗎?你所追尋的座頭鯨,據他的朋友形容說,牠是海上的帕華洛帝!….」。 天啊,黛拉他們還記得我不經意提起的座頭鯨! 鯨的歌聲可以傳遍千里以上,海洋中有一層稱作深聲頻道的水域,能保證鯨豚的歌聲橫越五百英里,聯繫遠方的同類,而不受任何地域的影響。 「他說座頭鯨的歌聲是鯨類中最複雜而優美的旋律了,牠們的曲調低沈而悲傷,節奏的變化不大,且反覆吟唱,綿延不絕,好像永不疲累一般的敘說著鯨豚的史詩,仔細聆聽下來,有些人會憶起人生的悲痛而掉下淚來…….」 「Espresso呢?」記者又問?
最初的Espresso是專為貴賓好友訂製提煉的意思,double Espresso的強烈濃陏風格有如等待果陀般,心怦怦的一天跳躍著激情的樂章。「我要感謝上蒼賜給黛拉,黛拉是個堅持品味的人,她嫌智利的紅酒比不上她祖國Barolo和Barbaresco產區的Nebbiolo品種的紅酒,哦, by the way,她喝紅酒,一定要Gorgonzola的藍紋起司來配,她說義大利是歐洲起司的發源地,傳說放牧在阿爾卑斯山的乳牛,會在那個戈根索拉的地方稍事休息,這時擠出的牛乳汁,既柔軟又好吃,我嚐過了,黛拉問我什麼滋味?很難形容,嗯….反正口腔裡會充滿一種幸福滿足的感覺,然後慢慢的從裡頭散發開來, 最後從你的表情上自然的流露出來!」。啜飲一口咖啡,午后找個地方享用雪茄是我忙裡偷閒的方法,今天攜帶的是「玻利瓦爾」的皇家花冠雪茄,是適合午餐後享用的頂級雪茄。「不過我也要告訴你壞消息,我加入在美的『台獨聯盟』組織,成了台灣政府的黑名單!anyway,有了黛拉陪伴,我又革命又談戀愛,你說,那不是很浪漫嗎?」。「玻利瓦爾」是馬奎斯小說「迷宮中的將軍」筆下的主角,他是委內瑞拉的國父,哦,應該說是中南美洲好幾國的國父,他的故事充滿了革命和戀愛的傳奇,終其一生追求美洲擺脫西班牙的統治,同時也擁有三十五位情婦,和不知多少夜晚從窗外自動飛進來的「小鳥」。 ...........(待續).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