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看海豬比較容易啦!」先前那位叫阿海的船長也插進談話中:「前幾天,我在石梯港外,幹,和尚頭,歸群也啦!」。
適祖站了起來,爬上瞭望台和Peter、潔西卡聊了起來,宏基則捧著啤酒杯走了過來。
「大型鯨是比較少見…」宏基說,另一位老船長忽然搖搖手,打斷宏基的話:「誰說的,黑白郎君我最近才看到,幹,一隻有夠大尾的!我怕牠撞過來,開得遠遠的避牠!」。
「黑白郎君,是虎鯨嗎?殺人鯨?」我想起電影「威鯨闖天關」裡的那頭殺人鯨,獨特的墨黑、雪白與灰色的斑紋,以及高聳的背鰭,構成牠迷人的外觀。
「黑白郎君不會撞你的船啦!」宏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朝著那位見過虎鯨的船長說:「那是對人友善的動物。」。
適祖和潔西卡她們走進了駕駛艙,Peter招手要我過去看一下。
宏基和船長還在努力的爭辯著。
駕駛艙旁用大頭釘釘著幾張紙,適祖靦腆的說:「那是宏基海上創作的筆記。」我靠了過去,紙上畫著一頭虎鯨,旁邊潦草的寫著「黑白郎君」,六頭,背鰭高聳,流星一般劃一道弧線拋射離去,嘶啞,熱淚盈眶。
「你知道嗎?」適祖指著那張筆記,告訴我筆記背後的故事:「當我們發現虎鯨時,大家都未曾見過這樣龐大的動物,就在你面前活生生狂飆飛舞,我們大家腿骨發軟,全身發抖,然後開始狂吼嘶叫,一頭虎鯨穿過船底,宏基伸手去摸,就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接觸到牠的肌膚,宏基激動的拍打著船板,嘶啞的放聲大哭,然後…..」我發現適祖也濡濕了眼眶。
「然後怎樣了?」潔西卡聽出興趣來了。
「然後我們相擁而泣….」宏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進來:「那是我們這一輩子最難忘的經驗!」。
Peter伸手握住了潔西卡的小手,潔西卡輕輕的甩開,返手像姊妹般親暱的去牽適祖。
駕駛艙裡還貼著一張紙,那是宏基抄下來的紀伯倫的詩:
「再也不能躑躅了,召喚一切的海,正在召喚我。我必得上船,因為留下便會凍結,便會僵硬如被鑄限在模子裡…..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