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8月26日 星期日

阿憨鹹粥並不「戇」,傳承的是那個「儑」字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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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「阿憨鹹粥」的「憨」字台語發音,初來台南經常被糾正,憤而找上了台師大的教授李勤岸博士,他專研台語,得到三個字與音:

如果台語發成Gong,則漢字寫成「戇」。
如果發成Gam,則漢字寫成「儑」。
如果發成Kham,則漢字寫成「憨」 。

「戇」(Gong)者,腦殘也;「儑」(Gam),則非腦殘,意指「堅持」的傻勁;「憨」,發成Kham,台灣人說,你這人「Kham頭Kham面」,那就成了不知死活的意義。

所以「阿憨鹹粥」的開基祖人稱「阿憨」,取尊重其敬業堅持態度之義,則應正名為「阿儑鹹粥」,就像我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,也值得一個「儑」字褒獎了!

不過店家以「阿憨鹹粥」取得註冊商標,圖案還有一對可愛夫婦的Q版造型,這對夫婦就是阿「儑」的大女兒和其夫婿張森雄先生。張森雄,台大食品化工系畢業,沒有這等高學歷,一等一的頭腦,「阿憨鹹粥」今天不會有如此大的名氣,最近他還研發出「魚臊飯」,以頂級虱目魚「兩兩肉」,純黑豆醬油、香菇、紅蔥頭釀製而成,這獨家配方,張老闆說是學以致用。

其實二十餘年前,我那日籍台裔的岳父大人就曾經帶我到石舂臼「廣安宮」前去嚐阿Gam的鹹粥,當時岳父吃完家鄉味,一臉滿足,長長的歎了口氣:「啊!就只有我們台南才有這種美味啊!」

當時沒隨身攜帶的輕便攝影機,否則那阿Gam舀粥的神韻堪稱一絕,手之所觸,肩之所倚,足之所履,膝之所踦,莫不中音,合於桑林之舞,活像表演一場美食舞蹈,後來我聽張氏夫婦回憶,那是長年練就出來最不傷筋骨的節奏。

其次阿Gam還有項絕活,邊舀粥邊抽煙,中間沒有片刻得空抽手彈煙灰,顧客們則在一旁下注,賭那煙灰會不會掉進去壞了一鍋粥,賭盤結局如何?都說是絕活了,還問!

廣安宮後來沒落,「阿憨鹹粥」後來搬到公園南路,不復當年滿地魚骨的髒亂模樣,搭起鐵皮屋,顯得整潔明亮,吃魚頭,三分補,愛啃魚頭的人不再吐到地上去,卻在桌上堆起一座小山也似的魚骨丘,我每回都看得瞠目結舌,直以神功視之!

台南的鹹粥介於日本的泡飯和中國的廣東粥做法之間,蓋日本料理的茶泡飯是催客結帳的最後一道Last order,將茶淋上飯粒,您要是還沒呷飽,這碗哮咕完後請買單,自然不是什麼珍饈;中國廣東粥則將米粒煮得有如漿糊,見水不見米。「阿憨」則將米粒煮得米開半合,火侯嘟嘟好,隨即加入蚵仔、魚肉和蔥頭油等,才端出這碗人間美味虱目魚粥。

我第一回詢問張老闆鹹粥好吃的要領何在?「新鮮」、「用心」四字訣而已,且舉一例:春節過年卻閉門不營業,要到初六才開張,那豈非錯失年節客潮?張老闆說:過年過節,捕虱目魚的也放假去了,用賣粥就得用冷凍魚,但本店絕不賣隔夜的漁貨,不如讓員工也回家團員去吧!

我有一天七早八早,清晨五點多居然餓醒!離我住的地方最近的早餐美味就是「阿憨鹹粥」了,於是小跑步去等開門插頭香,張老闆夫婦已經身先員工在做準備功夫了,看他們按部就班的款料、生火、煮湯等,這開門一番酢吃得我心好溫暖!

「阿憨鹹粥」並不「戇」,傳承的是那個「儑」字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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