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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6月20日 星期五

馬先生,您不如讓金門開放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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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戶籍在金門,大約有七、八年了吧,在金門我有許多知心的朋友,現任的縣長李柱峰也和我很有話談,但在金門,我們都避談政治,怕傷感情。

金門是深藍重地,每回總統大選,我返戶籍地投票都堅持領公投票,還會遭白眼。這七、八年來,我經常去金門遊走,我愛騎馬,特愛策馬奔馳在金門的沙灘上,又愛研究漢文化的閩南建築,金門是閩南建築(混以南洋建築)的世界最大博物館,當然,也三不五時小三通到廈門去逛逛。

  金門的前途在廈門,這是我觀察多年後的結論。金門人因著一家金門酒廠大金雞母,所以人民的福利很多,金門人的老年年金據我所知是每月六千元;每一家有酒牌,約萬餘元的價值;金門人搭公車不要錢、唸書到高中不要錢、生小孩有獎勵,選舉的時候,買票錢更是可觀……反正好處多得不得了!可是部份金門人都把金子和精子用到廈門去了。

  我有一回和一群金門朋友去廈門,約好先各自休息,晚上再來聚餐,到了夜幕低垂,我從旅館出發到餐廳,安娘喂,席開兩桌,鶯鶯燕燕全出籠了,先聲明,大部份的金門男人都是安份守己的,或許是我這人比較不拘小節,我結交的朋友體力都比較好,但我想,金門人到廈門花錢是有道理的。

  廈門是中國早期發展資本主義的實驗區,鄧小平厲害,特區一設,就設在離京城十萬八千里公侯伯子男鞭長莫及的小漁村,十幾年下來,廈門已成繁華的都市,相對於金門是軍事管制區,我在金門開始頻繁進出後,夜間望著對岸燈火通明,金門卻暗淡無光,真不知哪邊才是共產黨管的?

  早期,在廈門,吃一碗扁食,朋友和我搶著付錢請客,因為一碗才台幣八塊錢;廈門是中國的人肉市場集中地,酒店大到令人瞠目結舌,我有一回特地帶內人去參觀,這酒店,不是只有生意人才消費得起,一般人,花個一百塊人民幣也可以坐在大堂上欣賞「各省模特兒表演」,且像台中市某位官員擁美女喝花酒,不亦快哉!這種目不暇給的大手筆花樣,冰火五重天,只有台灣人去教從共產主義大夢初醒的中國人才會有這種「創意」。

  中國是人類的盛產地,發展所謂「體驗經濟學」恐怕就只有中國有這個條件了。洗腳按摩足部,幾十塊人民幣而已,大部份是山西來的姑娘,受訓三個月,身材壯碩,孔武有力,命苦也不會怪政府,拼命掙錢要帶回老家;我有一回去理髮,足足理了兩個鐘頭,朋友說:「哦,有做那個Special的哦?」有這種還好,當年陳水扁任台北市長時代,色情業者被掃蕩得怨聲載道,馬英九一上任,日本尋歡客就來台北寫了一本「極樂台北」,丟盡台灣人的臉,然而,廈門純理髮的程序很複雜,光洗頭,就來個頭臉按摩大全,我睡了一大覺,啥?還沒洗完?剪髮一開始,師傅要跟你討論髮質、髮型、頭髮的相關產品,拜託,恨不得理個光頭出去,就剪吧,我很忙,要去品嚐中國八大菜系在廈門了。

所以我要是在金門住久了,我大概也不覺得我會愛台灣。道理很簡單,到台北,機票貴也就算了,吃喝玩樂,沒有廈門精彩,卻又得花大錢,台北唯一好的是土親、人親,但這也不成優勢了,廈門去唱卡拉OK,北方來的女子,唱腔居然有江蕙的模樣,這是怎麼回事啊?我跟廈門人對「閩南話」的弄幹斥,對到第八個字都一樣,金門人多數來自同安,講的是同安腔,相隔五十年,鄉音仍沒啥差別。

  有一年,呂副總統邀我去總統府茶敘,說是要「如何掀起哈台風?」這座談,我不敢僭越,可是明明可以告訴她,去中國東南沿海,台語歌風靡的程度就可以體驗什麼叫「哈台風」了。

  廈門發展之初,其實許多金門人由於近水樓台先得月,研判投資中國,或有鉅利。李柱鋒提金門撤軍論,這又不是頭一遭,施明德也曾在94年提過,但卻被釘得滿頭包,金門人起初靠軍方挹注,得以繁榮,但最近幾年,軍人少得可憐,民進黨執政初期,鼓勵台灣人到金門觀光,年約四十萬,隨著神秘面紗逐漸揭開,去的人逐年遞減,但中國內地人到廈門卻高達八百萬以上,於是金門人這樣想,只消有十分之一人口順道來金門,金門不就發了?

早期廈門正開始發展資本主義,有頭腦的金門人就看準了當地的房地產,於是越陷越深,金廈之間的關係越顯緊密。金門的歷任縣長會在水頭碼頭矗立一座看板,那是大金門和小金門之間的陸橋,中國方面則答應,只消大金、小金通,那中國就造一條橋從廈門直達到金門,這條橋金門人戲稱「浮橋」,選舉時才有浮出來的意思啦,不過一旦兩岸陸路直通,那金門從此變成廈門的後花園,和台灣便漸行漸遠了。

  金門人不喜歡民進黨,儘管民進黨開出了許多有利金門的條件,選來選去,還是只有微幅成長。小三通是一條鞕,過客來往,只有經過機場和港口,身份審核又嚴,2008年陸委會提出只消停留金門一夜,任何人都可以經由小三通到廈門,可是金門人早已不領情,明知馬英九一上台,一旦直航,金門就失去中繼站的地位,但還是多數投給了馬英九。 

 現在海巡署在金門,強烈掃蕩兩岸走私,搞得民怨四起,海巡署固然善盡職責,但金門人早已不爽;中國人申請來金門,陸委會手腳又奇慢,金門人更是罵聲連連。民進黨執政八年,我不知跟我那些高官朋友反應過多少次,很可怪的,好像有聽沒有懂,其實陳水扁用人,後期急於做官者眾,做事者鮮矣。

  毛澤東曾經說過,金門、馬祖是台灣的兩顆睪丸,捏住了,台灣就不敢獨立出去了。台灣的疆域,現在是台、澎、金、馬、烏、龜、蘭、釣,96年台海危機,烏丘戰事一觸即發,即有撤離居民的行動。我這樣想,一旦海峽兩岸交悪,中國包圍金門,台灣的子弟兵家長一定跑出來街頭大聲抗議,這戰還能打得下去?金門駐軍,現在最主要的是「保證相互毀滅」的威赫效果,獅山砲陣地的大砲可以打到中國內地去,甚至可以裝核彈,可是要依現在的台灣民主情況,一定要第一時間制止中國的侵略,否則民心浮動,金門的士官兵反成了被綁架的人質。

  馬英九現在已幾近向中國投降,至少按照國民黨主席吳伯雄的說法,飛彈「感覺」不會打過來,國安會秘書長蘇起則要暫緩對美軍購,台灣的防禦力量在心防,馬英九正逐步瓦解台灣民心,反台灣、恢復過去的蔣家威權,台灣岌岌可危,我倒認為,不如金、馬一起撤軍,成就李柱峰的理念。

  我這樣說,不是要台灣捨棄金門,而是金門的前途本來就繫在金廈的發展,廈門如今又已成花園城市,極適人居。縣長現在玩兩面手法,一邊金門試行一國兩制,另一方面又向台灣中央政府要開放,金門戰略位置已無從重要,全面開放,焉知非福?但台灣人心理要明白,從金門看台灣,小三通造成了金門極度傾斜廈門,一旦大三通,兩岸直航,台幹、台商可以周末往返台灣中國,利多的,絕不是一般百姓,消費的力量轉往中國大陸,屆時,叫苦連天,別怪我沒早告訴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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