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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9月16日 星期二

憶老友華陶窯主陳文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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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陶窯窯主陳文輝和我是數十年的老友了,他的華陶窯從蓽路藍縷,一草一木的開墾期間,我就來到了這裡作見證。有一回還在報社的安排下和漢畫大師周澄在這裡對著遠方的鐵砧山,論述美學之道。

陳文輝早期是位政治犯,也當過立委,他的個性熱血澎湃,又極愛鄉土,於是矢志建造華陶窯,用荷蘭磚、日本瓦和本土柴門等元素,再加上台灣原生種的野百合、野薑花和九重葛打造他夢想中的山園。民進黨尚未執政前,他就和我有著革命的情感,誓言打倒國民黨,那時候,講到台灣人悲情處,他總是熱淚盈匡,在那個時期裡,我們常戲稱三個全台灣最愛哭的男人全姓陳,分別是陳師孟、陳銘城和陳文輝。

最近我的學生去了一趟華陶窯,拍了一些相片回來和我分享,讓我憶起了陳文輝這位老戰友。上一回遇見他,是在長昌大選時,我南北奔波,在苗栗的造勢大會上遇見了他,無暇喝個兩杯,後來,他曾經打了通電話給我說:「魚夫,我還沒死啦,我打這通電話是要告訴你,我還沒死啦!」這話聽得我好難過,想來他已經退休了,民主這條路上,我們一起打過無次的戰爭,也常到他的窯主秘屋裡,他作菜,我帶酒,酒後訐譙國民黨,頗有引刀成一快,不負少年頭的豪邁。

曾幾何時,我們都開始上了年紀了,我快五十,而陳文輝則居然退休到日本去讀書!現在管理華陶窯的陳育平小姐,見到我,要叫叔叔了。數十年的民主運動,等待的結果是馬英九的賣台親中與九劉政府的無能,陷百姓於恐懼被統與艱苦生活中。憶起陳文輝這位老友,我把照片找了出來,當時拍了照,愛玩,做了許多後製特效,有點不倫不類,等他回國,再帶相機,對了,也帶兩名精品高梁,上山去,給老友和自己打打氣。